夏婷_夏荷娉婷_Yu Ting

一個浮於表面的人

【副八】逗他玩兒


那時候張啟山還不是那個張大佛爺,張日山也還不是那個張副官;但齊鐵嘴也已經是那個齊八爺,而張日山一直都是那個喜歡跟在自己哥哥身邊的小尾巴。

看著被支開到園子裡練武的日山,鐵嘴心裡覺得有趣,起了惡作劇般的心思,不過本人並不自覺:「啟山兄,你那弟弟,還真跟你跑東跑西的啊?」這張啟山來自己香堂這麼多次,次次都見得到他的身影,一次也沒落下。

「他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後面。不過我教他什麼他都肯學,也就讓他跟著了。」張啟山也挺習慣的,反正真不行日山也會聽話不跟,平常就無傷大雅。

「細伢子。」鐵嘴忽然站起身走到門邊喊住日山:「你看這桃樹長這麼高,你身子俐落,幫我上去摘幾顆下來可好?」

日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,只是看向張啟山。

張啟山也不知道鐵嘴心裡在打什麼主意,但想他有分寸,也就點點頭意示日山就去吧。

「來,啟山兄,給。」待到日山摘了五六顆桃子回來,鐵嘴毫不猶豫的拿了最大的那顆桃子遞給了張啟山,爾後自己挑了一顆拍去灰土,咬了好大一口。

張啟山看了手中的桃子,再看向鐵嘴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樣,已經大致明白鐵嘴的意圖,笑了笑,也吃起桃子來。

吃了幾口,鐵嘴還不忘停下來問張啟山:

「誒,啟山兄,這桃子還行吧?自己種的,也沒什麼在照顧。」

「什麼話,這桃子好吃,不比咱們東北的水蜜桃差。」順著他的意說下去,張啟山挑了眉臉上笑意盈盈。

而日山就眼巴巴的站在那裡看著兩人吃著多汁美味的桃子。

這時候鐵嘴貌似不經意的瞥到一旁的日山:「誒,小孩,你怎麼不打拳了?」

不等日山作何回應,鐵嘴伸出手,把自己吃過的那顆桃子往人家面前湊:「你也想吃?要不我這給你?」

好一會兒日山都沒有反應,氣氛有點尷尬,就在鐵嘴收回手時,日山低下頭,咬了那顆桃子一口。

完。

這是鐵嘴腦海閃過的第一個字。

他原本就是想逗這張啟山的冰塊小尾巴玩,誰會料想到這張日山真的就下嘴咬了他吃過的桃子?!

看著石化的鐵嘴和一臉懵逼的日山,張啟山終於是笑出聲。


 人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,雖然鐵嘴不是普通人,但也是裝作皮皮。

日山來給鐵嘴送口信的時候他正坐在桂花樹下的躺椅上,曬著午後溫暖的陽光。

「八爺,啟山哥讓我來告訴您,事情辦好了,讓您不用擔心。」

「誒。」剛要起身,鐵嘴腦袋突然閃過一個想法:「呆瓜,我給你看個面相可好?」其實剛見到日山鐵嘴就犯職業病把人家的命都摸透透了,就是時間有點久忘了,正好來逗逗他。

「啟山哥讓我取東西。」

誒,就是要取東西才逗你啊,取完東西你不就跑了?

「就一下,礙不著你太多時間的。」鐵嘴不依不饒。

「啟山哥說張家人不信命。」

就知道你會說這句話,無聊。

「誒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呢?」

結果就是日山板著臉由著鐵嘴搗鼓許久,偶爾拿手算了算。

「你......」這命也算完了,但鐵嘴就是皺著眉頭遲遲沒有開口。

「八爺,你倒是說說你算了什麼啊。」日山以為鐵嘴有所顧慮才遲疑,心裡有點煩有點急,想要早點回去覆命:「活不過三十也好命中帶劫也好,八爺你說出來我不會怪你的。」

「不是,是......」鐵嘴猶豫了下還是說出口:「中年隨勞心勞力但能夠長命百歲;個性固執實事求是,事業有成;就是這桃花......有點古怪。」

「我死都不怕了,要什麼桃花?」日山倒是不以為意:「那麼八爺,您算完了,我能跟您拿東西了麼?」

鐵嘴眉頭未解,嘴裡喃喃自願,手上還捻算著,終於是起身拿東西去了。

回來的時候他動作未變,就是手上多了盒物品。

一直到日山拿了東西走出門時,他都呈現神遊狀態,忽地一個想法閃過鐵嘴的腦袋:「你不會——喜歡男人吧?!」

可惜日山已經走遠,沒有聽見他的猜測。

「那這樣......」對於日山有可能喜歡男人他不訝異,反倒是思考起別的:「啟山兄!」這下一切都可以解釋了,為什麼他老跟在張啟山後面,為什麼那麼崇拜張啟山,為什麼老是說『啟山哥都是對的』!

可是他總覺得,心裡怪怪的。



日山喜歡男人就喜歡男人,鐵嘴也沒放心上,張啟山三天兩頭請他過府,他過府就過府,外帶調戲逗日山玩。

那天他和張啟山談事情談的很晚,儘管讓下人提醒好幾次,他倆還是一直到月亮高掛才吃上飯。

吃完飯,事情談的差不多了張啟山才放人,還是讓一位下人開車,日山陪著鐵嘴回府上,他才終是心甘情願閉上那張叨唸的鐵嘴。

一路上日山坐的端端正正,背脊挺的特別直,鐵嘴頭頭瞟了幾眼,心裡又開始打小主意。

他垂下肩膀,揉了揉眉心,還裝模作樣的抹了把臉,裝作自己很累,累到下一秒就能睡著的模樣。

然後他就睡著了。

在張日山的視角裡他是這樣。

其實鐵嘴是故作困乏的眨了幾下眼眸,靠在椅背上就閉上眼裝作睡著了。

車窗外的月光輕輕柔柔的落在鐵嘴臉側,像是不忍落在人的臉上吵醒了人。

車子緩緩的減速,輕巧的轉了個彎,但還是難免有些顛簸,鐵嘴的身子往他的地方靠了靠,就差一點就碰到他了。

月光落在了日山的肩上,撒在了他的胸口,融進了他的心底,讓一個軍人的心也柔軟起來。

車子晃啊晃,鐵嘴的頭順理成章的靠在了他的肩上。

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間沸騰起來,在腦袋裏橫衝直撞,好一會兒才終於算是緩和下來。

小心翼翼的低下頭看著鐵嘴的睡顏,他輕輕笑了,眼眉柔和起來。

和心裡化了攤春水的日山不一樣,把頭枕在他肩上的鐵嘴心裡卻是亂成一鍋粥。

這是什麼情況?!!不是應該刷的就把他推開再來個兩下打醒他嗎?!!

......好啦,量他看在啟山兄的份上不敢來個兩下,但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任由自己枕著他的肩吧?!!

隔天見到日山的時候鐵嘴莫名的感覺到一絲尷尬。

那時候他枕著日山的肩,隨著地上顛簸晃啊晃,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,再醒來時自己還枕在他的肩上,張日山這小子喊都不喊他,就由著自己睡的口水流滿肩也不管,那衣服怕是回張府就丟了。

可鐵嘴尷尬,日山卻絲毫不覺,依舊做他該做的事,過了會鐵嘴也就不放心上了,專心和張啟山討論事情。

但就在張啟山讓日山送他回去時,看向後照鏡裡的他,幾次欲言又止。

「八爺,昨天——」一直到了齊府門口,日山替鐵嘴開了門,再一次欲言又止的模樣終於是又勾起讓鐵嘴那逗他的心思。

「怎麼,覺得我把頭靠在你身上打盹兒不妥?」

日山皺著一張臉,臉上除了不解還有一絲羞澀,委屈的雙下巴都出來了:「不是、是......太可愛了,我會更喜歡的......」

轟的一聲,鐵嘴的腦袋炸了,滿臉通紅的愣在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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