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婷_夏荷娉婷_Yu Ting

一個浮於表面的人

【副八】最是人間留不住

剛入副八的時候的文,只是一直沒有發出來(¯―¯٥)有一點邏輯問題......只是再不發出來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見光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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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是上天的愚弄,或許是上天開的玩笑,也或許是上天給的懲罰,總說自己的行業是窺探天機的齊鐵嘴,真的受到了責罰。
這年他年過不惑,身體竟是一日比一日衰老的快,沒幾日過去的烏髮以全然斑白,歲月的摺痕不出幾天便全都刻上了他的臉面。
鐵嘴發覺後沒有心裡太大的抗拒,知道這是不可逆的天意,慢慢的,盤口開始脫手,香堂也不再經營,過幾日更是閉門謝客,不管是誰,天皇老子他也不見,即使是日山也一樣,就把自己反鎖在房裏。
是到用飯時間,他就會讓小滿送飯到一個唯一對外的窗口內的桌上,不管是外頭有事或是鐵嘴有事喊下人,就全憑搖鈴,鐵嘴甚至也不開口,全用紙條傳遞信息。
只要一有空閑,他就會來在鐵嘴房門外,自顧自的,偶爾說說趣事偶爾只是守著,到底就是想見鐵嘴一面。
日山不是不知道他年華漸逝,但他實在難以接受鐵嘴連他也不見,曾經的那些親昵就象是夢一般不真實,只存在腦海。
那天佛爺讓他放假,日山照樣來到鐵嘴門外守了一整天,鐵嘴最後才遞出一張紙條,想遣走他。
上面就寫著一句詩詞:『最是人間留不住,朱顏辭鏡花辭樹。』
他最終還是狠不下心推說是移情而致亦或是情意已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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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那窗實在不算小,是容得下日山鑽過的。
只是白日裡就竄了過去,他怕,鐵嘴不知道會做出什麽狠心之事。
自從鐵嘴不見他後,日山夜夜都會趁著鐵嘴熟睡,竄過那窗去看看他。
看著鐵嘴一日比一日衰老,一日比一日孱弱,他心裡實在恨極了自己的無能為力。
其實他未嘗不想幫鐵嘴,只是他翻過無數醫藥書籍、探尋過無數神醫,可卻是什麽醫治的藥方也沒成效,以致於原本就不大在意的鐵嘴心灰意冷,連他也不見了。
他也思量過無數想法,為什麽鐵嘴連他也不見,最後卻是想不透。
其他人見了他這般,也沒有多搭理的意思,想讓日山自己解決;只有二爺,像是不想看到ㄚ頭和他陰陽相隔的慘劇重演般,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了句:「當局者迷。」有情人,不是就應該終成眷屬,白頭至老?
可日山心裡還是不懂,這到底是為什麽。
他根本不在意鐵嘴成什麽模樣,只要能待在他身邊便已足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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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被夢魘糾纏麽?
他已經來到鐵嘴床前站了好一會兒,不敢坐、不敢多動、也不敢伸手安撫他。
看著睡得不安穩的他,一雙濃眉緊緊擰著。
過去的他在自己懷裡向來是睡得那麽怡然,再舒適不過的打呼、肆意翻滾、咂巴咂巴的說著夢話。
摸摸左胸口,那裡一直悶悶的疼,不斷的反覆刻鑿心頭上的自責。
曾經說過要陪他走過所有困境,可現在連他做惡夢也不敢去撫盡他的不安,就怕會更快失去他。
現在他只求能這樣看著他就好。
「!」
原本就睡得不安穩的鐵嘴忽地就彈坐起身,日山一個反射性的閃身,躲到床頭的櫃子邊。
被夢魘嚇醒的鐵嘴看了四周一會,最後看到大開的窗戶和照射下來的皎潔月光,便背過身去。
「出來吧。這房間都待那麽久了,我還不會不知道我的櫃子多了那麽個影子。」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崩潰淚流,鐵嘴語氣平淡的喚他出來,象是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。
「阿桓......。」僵硬的步出,想伸手去碰觸身影像是快要消逝的鐵嘴,但他最終還是垂下手臂,苦澀的勾起唇角。
「告訴你也無妨。」鐵嘴的一句話讓日山燃起了希望,向前踏進一步。
「其實我......就是怕你會嫌棄我。我年紀就是比你來的大多了,我知道這是無奈的事實,但現在我可卻衰老的更快。你都老懟我體力差了,現在卻更差了。我知道你也許不會在意,但我就是過不去我這一關.......。」日山想要開口說話,但鐵嘴沒有給他機會說:「我知道已經很久了,但,你就讓我再想想。」
「好。阿桓,我等你。這幾日我想都想死你了。」露出一雙兔牙子,揚起春陽般的笑容,日山沒有多思考就答應了,畢竟,這事他是求之不得。
「那好吧,你這呆瓜,快去休息了,等等明早精神不好,佛爺會責怪我的。」聽得出隱隱帶著笑意,鐵嘴還是沒有回過身子。
「好,阿桓你歇息吧,窗我會關。晚安。」日山心裡的欣喜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去形容的出來的,他現在只想明日的朝陽快點升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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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鈴——」隔日下午,鐵嘴房裏傳來鈴鐺聲喚小滿前去。
「誒!」急急忙忙的感到鐵嘴窗邊,小滿就怕誤了時間鐵嘴會責罵:「八爺這是有什麽事呢?」
說著也沒有多想,探手微微撩起窗上的簾子,鐵嘴向來在那個位子放紙條。
只是這會兒有兩張字條,其中一個折的緊密,上面大大寫著"張日山",顯然是給日山開的。小滿不免疑惑,這是讓他給副官傳信嘛?
打開另一張字條,裡頭的龍飛鳳舞描畫著的,讓小滿臉色大變,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,急吼吼的繞到鐵嘴房門前撞了進去。
上頭寫著:
"小滿,幫我把東西分一分遣散了大家。辦不來就麻煩下老九吧。副官那,先瞞著,信也是,先收著,一切等我下葬後再告訴他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齊鐵嘴"
果不其然......小滿進去後,看到鐵嘴已經是倒臥在床上,早已不知何時沒了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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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爺攬下了鐵嘴後事的處理,連著五爺幫襯下終是把鐵嘴葬下。
鐵嘴的逝世既不是上吊也不是外傷所致,以九爺判斷,他是服用藥物致死,是什麽藥物他也很難斷定。
但可以知道是鐵嘴自個兒調出來的藥,可見他求死的決意。
不只那藥的毒性極強,那時的鈴會響、會喚來小滿,那是鐵嘴將鈴握在手上,手就擱在床沿,在鐵嘴沒了意識後手上自然便脫了力,鈴受地心引力而落地,就這麽成了喚小滿的鈴聲。
鐵嘴這是算好了,小滿在送完午飯後到晚飯時間前都不會前來房外,自也不會提早被發現他已經死亡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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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副官那,我會去打理好。你們要回家的回家,要不另尋他處吧。」悄然送鐵嘴離開後,被小滿拜托來打理的九爺轉身對一行齊府的下人們道。
「多謝九爺。」帶著寥寥幾位香堂的夥計,領頭的小滿低低的道謝,眼眶不免紅腫。
「九爺......?」不知怎麽,突然在九爺身後傳來一個不該再此的招呼聲:「九爺......你們這是什麽意思?!八爺呢?!怎麽能讓你們如此!」
「張副官......!」小滿楞楞地看著九爺身後到來的副官,畢竟還年輕,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九爺搖搖頭,用眼神意示小滿不用慌,他來處理。
「張副官,這信是八爺留給你的,你看看再做決定吧。」九爺把鐵嘴留下的那封信遞給了他。本就是代為保管,是該物歸原主了。
看到那封信上的署名,日山的眼眶紅了圈,張口欲言,最後是只喚出一個:「鐵嘴......」
顫抖著手打開信,卻是還沒讀完一行,日山那男兒淚就打霧了視線。
鐵嘴在信裡說了好多好多,他們的過去、他們的相處、他們之間發生的事......最後是那麽一句:"別怪小滿或是九爺他們,是我讓他們別說的。也別頹喪,好好過日子,張日山,別讓我失望。"
你怎麽可以留下他?不是說好等他褪下軍人的身份,一起逍遙遊、四處走走的?這讓他怎麽好好過下去?齊桓!你就這麽狠心連最後一面都不給他見麽!你都離開了讓他怎麽活下去!
失魂落魄的副官看完信,招呼也不打,回過身就往街上去,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。
「嘿欸——」五爺伸手想欄,九爺卻擋住他:「讓他去吧,終是張家人,不至於太失意。讓他靜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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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之後,五爺聽說了很多,幾次和九爺或是佛爺聚上了拿出來提了提,有些傳言說的還真不假。
聽說佛爺身邊有個副官辭了官;聽說此後營裡再無張副官。
聽說有人在城門外的墓旁建了座小木屋,那墓裡埋的都是歷代九門中人;聽說那木屋就建在還未找出下代當家的第八門、齊八爺墓旁。
聽說那木屋裡住著一個年輕人,眉清目秀,再英俊不過;聽說那人似是天生冷然,簡直象個活死人;聽說,曾在早已無人居住的齊府裏看見那人打理清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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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說,我守家守國,可我怎麽就保不住你?」
——況且早已立誓,定會保你周全。——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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